发布日期:2024-12-22 08:39 点击次数:193
前言
*本文摘自《安徽文史尊府》第二十五辑(1986年3月出书),作家刘刚夫,原标题《回忆我和高敬亭谈判达成左券的进程》
在看到此文之前,对高敬亭没什么印象。看望度娘后,才知说念是河南老乡。
高敬亭是个挺悲剧的东说念主——倒在了本身东说念主枪口之下。
正文
一九三四年,蒋介石派卫立煌率部弹压福建十九路军举义后,先后调任浙赣闽皖四省边区及豫鄂皖三省边区总率领。一九三六年双十二事变,又调卫任第二十五路军总率领,率部进驻潼关、临潼一带。西安事变和平治理后,卫于一九三七年春回任豫鄂皖三省边区督办,设督办公署于安徽六安。那时赤军游击部队由红二十八军高敬亭率领。国共第二次协调,豫鄂皖三省边区和谈,卫立煌和高敬亭是国共两边和谈确当当事者脑东说念主物。
一、高敬亭部纵横飞驰于三省界限
在和谈前,卫对边区赤军游击部队采纳提神严慎的碉堡会剿策略,将队列分作堵击、追击两部分,率领着十一齐军的两个师一个旅、十四军的两个师、贵军的两个师暨王修身一个师等,正规军约十个师两个旅。此外三省的保安团队和各县民团等尚不在内。这支会剿部队转战经年,村炮黯然,队列虽众,师劳无功。
二十八军赤军游击部队纵横飞驰于河南省光山、潢川、固始、商城、经扶,鄂东的礼山、黄安、黄陂、麻城、罗田、英山,安徽的岳西、太湖、潜山、桐城、舒城等各县的边境。卫立煌通饬各县赏格缉捕高敬亭。如能拿获者,赏洋十万元,官阶照升。又说若是携械驯顺,差别给予犒赏。终无所获。在雄兵会剿、烧山迁民、顽固物质的情况下,游击部队用兵如神地进行反会剿的斗争。他们的斗争方式是多各样种的,有时佯攻追击部队,引至堵击部队阵脚,使堵击和追击两部自行接火,然后抽身退出火线,这么,使国民党队列自相残杀,混战终宵;有时故意泄漏指标,让国民党部队演捉迷藏式的小东说念主自扰;有时暮夜勾引国民党队列兜一个大圈子,动辄数十里,仍追返原地。总之,赤军以小数数东说念主的小队,牵拉着国民党队列东施效颦地追踪追击,东南西北,恣意颐养。采纳这种东声西击的方式,从而使得游击队的动掸确实奇妙无比,而国民党的队列则顾此失彼,顾此失彼。
二、进入和谈前我的想想情况
七七抗战运行,恰是吾辈军东说念主效命故国之时,寰宇东说念主民竟起抗日,补苴罅漏。蒋介石的不抵御主义,颇失东说念主心,亦震荡我久蓄于心的怨仇新怨,如蒋介石上台以来不让咱们保定毕业军东说念主带兵,难说念叫咱们一辈子作顾问东说念主员吗?学军事的东说念主不让其带兵,就等于让它拿着筷子,却不让它排东西。当今要抗日,不止无形中打劫咱们径直为国杀敌雪恨的权益。我是安徽东说念主,我算一算,安徽省主席一职,除吴忠信曾担任过短本事外,就再无第二个皖东说念主了。若是咱们任外来者宰割压榨,当军东说念主的就抱歉家乡。卫立煌不是黄埔系,又不是浙江籍,更是杂牌队列改编的,对蒋虽曾卖过不少力,但忠而见疑,直而遭忌,在抗战前即使想作念一个省主席,也求之而不可得。卫对蒋每有所建树后,随之而来的老是反而被削去实力,非逼上梁山不再给予重合手兵权。吾辈奴婢卫立煌的东说念主,颇为反抗。基于上述诸种想法,卫立煌、郭寄峤和我常感有诱导本身部队的必要,但势不可能。因此在高敬亭提议和谈之初,我的看法与卫重复——以为高敬亭是独树一帜,不属中共中央管辖,不错俟机收编为卫之队列。是以和谈一运行就全力促其达成左券。旨在抗日固属一面,私衷是其另一面,这种幻想后为执行所破除。
三、权充和谈代表
据三十二师师长王修身电告:“据岳西县方县长转据该县第三区李区长发挥,赤军高敬亭派东说念主来问候愿开和谈,但必须卫督办派代表来。”时卫立煌在庐山(是开会抑受训,已记不清),当由顾问长郭寄峤和我召集刘晓武等少数同学从事筹划。有的说,高敬亭被咱们剿除,重重包围,力穷势急,这提议是缓兵之计,让他先喘衔接,重整旗饱读,再来扰乱。有的说,游击队好杀东说念主、纵火,不行听他的轻诺寡信,咱们派代表去,是羊落虎口,有去无还,不行堕其术中,依然加紧会剿。有的说,高敬亭势穷力竭,咱们若是派去代表,他也不必杀害,尽可带在身边保障,紧迫关头,咱们瞻前顾后,他最佳脱身逃遁,试问哪个敢去?还有东说念主说,果真要和谈,他派代表来好了,何苦一定要咱们派代表去呢?阴谋多端,细细打听一下再说。郭寄峤眼看寰球一味偏见,就问我说:“你的看法怎样?”我说,缓兵之计,可能性是有的,但咱们去后,若干会看到游击区里一丝真情实况,对咱们叮嘱剿除倒是成心。他们不会这么傻,这是第一丝。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若是请咱们派代表去而杀之,那就不是缓兵之计,而是促使咱们加紧会剿了。他们不会这么作念,这是第二点。当今被层层包围,规模越来越小,东说念主数越来越少,尤其几次烧山,连树皮草根都找不到,身陷重围,吃喝莫得,即使松语气,有什么旗饱读可重整呢?这是第三点。自觉生西安事变,共产党出来融合,老蒋安心返都,寰宇庶民对共产党的看法越来越好。当今国共和谈的呼声日高,高敬亭建议和谈,不是无因的。在我看莫得什么阴谋。请问骗咱们葬送一、两个代表,于他的平正又在那边呢?这是第四点。日本鬼子当今一步紧一花样要吞吃全中国,咱们家里本身打本身要害,依然打日本鬼子要害呢?保卫故国事咱们军东说念主的安分。高敬亭现建议和谈,不论和得成和不成,咱们照派代表去不会错。但凡中国东说念主谁不肯打日本鬼子,能够寰球合起来打日本,中国还有救的但愿,不然,不是说丧气的话,一火国就昙花一现了。有东说念主立起来说:“依然刘高参讲的确有概念,先前只为咱们本身缠绵,莫得把国度民族研讨进去。关联词当今派哪一位去好呢?”
我见寰球目目相觑,高调是我发的。如我也猬缩不前,岂不见笑。况一切酬酢事宜,老卫原本就交我负责的。在这种情况下,只好说:“无东说念主去,我去!”
郭说:“不忙,先将高敬亭的提议和咱们筹划甘愿派代表去的论断,电报庐山老卫,看他派谁去。”
卫即来电,派我为全权代表。并令郭寄峤代拟通饬边区各专员、县长和各分区司令尽量给我以低廉施行,负责保障我的安全。
滥觞,我对独身独骑真切游击区,信心亦是不够。但激于群愤私交,亟欲促成豫鄂皖边区停战和谈实现,不错抽出这支军力,调往前哨抗日杀敌,岂不是一支有劲的新力量么?我就纰漏承担这一任务了。
四、初度会谈
七月下旬,我到太湖县,由王修身师长陪往岳西县。途中我扣问游击队近来动态?王说:“为了配合和谈,我师追踪高敬亭,内围缓缓减弱。”我说:“这么的话,高要说咱们对和谈不是真心。”王说:“我当识趣而作,以促进和谈为前提,但愿随时集合指令。”我说:“既然言和,照例两边应各退若干里,今高在包围圈里,他还能退到那边去?要退,只可本身后退了。”
来到岳西,晤方县长,询及和谈战争有无新的发展,方县长说:“赤军已派代表何耀榜先生到来,现寓县内。”我问:“他是赤军里面的什么东说念主?”方县长说:“何代表来时,自称是营长。据李区长说,第一次他同何联系时,何伪称自已是何耀榜师长的警卫队长,姓吴。第二次如约去会何师永劫,他泄漏本身等于何耀榜。究竟是师长或营长,当今还不解白。不外,据东说念主说,他是边区赤军里的一个东说念主物,高敬亭部下的健将。”我说:“不论他,咱们以代表礼待之好了。”方县长又告,省府听到和谈亦派郭副官前来协助。
旋岳西县三区的李区长来见。咱们到达岳西前,传闻此东说念主颖慧,高敬亭建议和谈的信,等于先送给他转的。我瞩目此东说念主,看他年约三十岁傍边,纯洁稍瘦,象个书生,确是精干练达的样儿。方县长告诉我:“李区长是个共产党自首分子。”
方县长随来帖邀请吃饭,在县府内会见何耀榜和安徽省派来协助的郭副官等。饭后,我同何代表先东拉西扯地问长问短,再谈到正文。我问:“高军长很忙,没来?”何代表很纯厚地说:“高军长已去鄂东,对于和谈问题由军部李主任全权负责,我则向李主任请问陈诉。”一上来头上就泼了冷水。我想和谈是高敬亭建议的,本身已复甘愿,即日派代表来谈判,他纵有要事,亦应等寰球见了面,谈判运行后,智商省心离去,奈何竟不暇待,反远去鄂东呢?去鄂东是确实假呢?而何代表所告全权负责和谈的李主任今天又不出头,他们太不爱好和谈了。果如东说念主家说的有什么花枪吗?我不得不怀疑和谈是否有由衷!但既有极大信心而来,不行偶遇挫折就胡乱疑猜,不妨仍与何代表先试探地谈谈,或能以古道而感动他,就主动地示意派头,向何代表交换意见,建议对于停战问题,这里还有若干东说念主,活动面积有多大,聚合起来需要若干本事,畴昔以什么地点聚合符合等等。我建议先树立一个由两边构成的“停战和谈委员会”建议和谈崇拜代表,智商运行谈判。何代表立即甘愿说:“本身由李主任负全责,本东说念主充和谈代表。”我就说:“本东说念主为我廉明式代表,安徽省府派来协助的郭副官和三区李区长为助理。”停战和谈委员会于是构成。何代表接着建议赤军给养的供应和执行寝兵等问题。我示意负责供应给养。寝兵是两边的事,应第一步实现。好在是协商交换意见,倒莫得争论和不合,遂商定明日改在小界岭场所开谈判筹画会。
我随将当日晤面会谈情况电报督办公署,卫立煌得报很欢畅。为了保证密切联系、考虑实时治理问题起见,公署特拨专用电台一座,与我集合。卫告如对方确具和谈由衷,我不错通饬全线对赤军以盟军对待,各军不得发生突破。各场所政府应不具成概念给赤军以看护,总计谈判时的赤军给养由本身供应。临了卫又指令:“聚合本事如能不逾越一个月的话,那末,我就随即撤走十一齐军全部。”
五、咱们忖度游击队的实力
第二天我如约去小界岭,准备和谈。王修身派他的顾问处长和政训处长陪往(姓名已忘)。行至途中,获取李区长送来发挥说:李主任莫得来,何代表又下乡找他的部队去了,今天难以碰面。他们为什么总以这种出走的纪律来应答本身呢?这不象古道和谈。但昨天两边均还融洽,难说念起了变化?我研讨一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也不且归,当场住劣恭候。次日何仍未回。我运用泄气连日多方不雅察,瞩目考查,同老庶民扯扯,对游击区虚实情况有了进一步了解,荒谬是李区长所发挥能部下只带有百余东说念主,今已阐发。因为最近三个月来的剿除,几次搜山,执行保甲连坐、碉堡顽固等,兵源补充窒碍,事实上包围圈内连一个壮丁都找不到,哪来补充?从前东说念主数众,化整为零。当今这几个东说念主压根无谓化,十东说念主以下亦然一个队了。既然如斯,乡下还有若干部队要他去找?况游击队通讯,素以纯真迅捷出名,派一、两东说念主去饱胀传递,何劳他躬行下乡找上两天不回呢?此中大有著作。那时我也想过隐匿高敬亭不难,而要隐匿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游击队来之不易。同期我抗日心切,反不肯别东说念主挑剔高敬亭势穷力孤的音信,以免传到南京,和谈就会变卦。一面又防高敬亭、何耀榜知说念我探悉其实质,先隐匿我,然后再各走各路,致和谈流产。因此,此中景况,既不向对方揭穿,也不向本身骄矜半点,幸免对一致抗日的宗旨带来不利。临了暗喜高越势孤力竭,越有因和谈而收编高部的可能。这么,不独增多抗日力量,抑且得为卫实现诱导本身武装的愿望。
六、崇拜谈判达成左券
比及第三天李区长派东说念主来奉告我到离小界岭约八、九里地的王家祠堂,与李主任、何代表晤谈开会。我即与郭副官、三十二师顾问处长、政训处长借往。与李、何两东说念主碰面后,树立由何耀榜、李区长和我三东说念主构成的草拟委员会。谈判运行,出席的有李主任、何耀榜、刘刚夫、郭副官、李区长和三十二师顾问、政训两处长。经建议停战问题,两边均无异议通过。对方建议言论、集合解放、开释政事犯、赤军的火器弹药与国军同,并由国民政府补充,聚合途中国军不得追击堵击,保障赤军家属人命安全,发回充公财产等等,以及本身建议的不经政府许可,不得扩兵,队列活动要事前陈诉,聚合后不得在各地再留有便衣队,不得谗谄交通等等,两边均无多争论,逐项甘愿通过。其次谈到赤军聚合地点,两边筹划聘请,几经咨询,决定在鄂东黄安县七里坪。聚合地点以及聚合所需本事则大费陡立,两边争持甚烈。协商一整天,李主任相持非经半年不行聚合。我说以共同抗日为重,现象已不允许咱们逐花样聚合了。为了古道救国,先和里面,我保证在散会后即电请卫督办在三天之内先撤走会剿部队~部分。谈判至此,气忿稍转粗犷,但仍决定先由我请问后再连接筹划。
经电报卫立煌,得复电说,为了示意古道,我已令第十一齐军全部和一个旅撤围北上(事实上是平汉线军事吃紧,十一齐军不行不随即北调增援,今故作此说以动之),对方如由衷谈和,亦应在一个月内尽快聚合齐备,出发抗日云云。我带着复电去王家祠堂,三十二师政训处长对付地陪往,顾问处长则因两边对聚合本事有距离,怕破碎,不敢陪去。李主任看到复电执行撤围,觉到本身清凉结束,尚觉空隙。对聚合本事再经半日协商,李主任才甘愿至迟不得逾越三个月。临了议及今后高部口头问题,李主任示意无所谓的神态。问题都治理,寰球推李区长草拟条规。咱们只可就边区场所权力所及的载入条件,凡属寰宇规模的由国民政府和中共中央谈判,不在本左券规模内。
所拟条规,就记忆所及,本身建议的条规概况如下:
一、不经政府许可,不得扩兵;
二、住手一切气忿活动,以利抗日;
三、队列活动要事前陈诉;
四、聚合后不得在各地保留便衣队;
五、不得谗谄交通;
六、互相不得纰谬从前斗争仇恨;
七、聚合本事,不行逾越三个月,到期应即开出抗日,不得有任何藉口;
八、聚合地点黄安县七里坪。
赤军方面所提条件大意如下:
一、允许边区内东说念主民有言论、出书、集合、结社解放;
二、开释边区内务治犯;
三、盟军的火器、弹药、给养应由国民政府补充;
四、两军驻地如有强盗扰乱,违抗社会顺序,均有弹压权;
五、共产党员如有老弱残废返乡者,所在地政府不行歧视,应保障他们人命安全;
六、往时被充公的房屋,一律归规复主;
七、被强卖的妇女愿归原夫者,当地政府应予协助;
八、在聚合途中,国军不得追击或堵击。
在逐字逐句反复预计转变中,达成了住手内战一致抗日的左券。条规通过宣读,两边无修改或补充意见后,即行署名,共同遵照。合约上具名时时是盖印署名或画个十字押,惟李主任则画个圆圈圈,我看了不民风,但也不好说什么。心想李主任这么作念,总有他的宅心。过后有东说念主说:画圈圈示意上了圈套。停战和谈是高敬亭的主动,他究竟上了谁的圈套,这就不解白了。但自谈判运行迄署名时止,赤军边区率领东说念主高敬亭三字从来无东说念主提过,这不仅奇特,而况要波及左券遵循问题,何况左券具名代以圆圈圈昵?不外,左证李区长的陈诉,我早已知说念李主任者即高敬亭是也。竟然左券署名后共同进餐时,在讲话语气中,李主任一再地不测泄漏高敬亭等于他。餐后,在李主任讲话豪兴大发时,我俟机问他:“高敬亭是个什么样的东说念主?”李主任和蔼带笑地斜眯着眼问:“有什么事?”我说:“高军长是个越过的东说念主,他在三省的边区纵横飞驰几十县,牵制国军几十万东说念主,进行游击战达三年之久,此东说念主出来协调抗日,畴昔一定要成为中国抗日的名将,民族的英杰!是以我亟欲一识其东说念主为快。”李主任点点头轩敞地说:“我同他很熟。”旋又压柔声息接着说:“我对他很领会,高的父亲在新集镇上(后改为经扶县)开设肉铺子,有一天不知从那边来的一张共产党的传单,让国民党在他家抽屉里搜着,说私通共匪,疑信参半,把他父亲捆送进城,集镇上的大户多知说念他父亲是个好东说念主,寰球坐肩舆赶进城去支援,不行,把他父亲宰啦!他委果忍不住了,就拿了两支步枪,一支驳壳,什么也不论,干将起来。一东说念主拚命,万东说念主难当,就这么随着共产党干了几年。高敬亭并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我为他一席话的英气所逼,竟莫得随后补说一句,原本李主任等于高军长呀!确实幸会!甚而其后我弥远明知故昧地使本身坐在闷葫芦里,反感未便再问,老怪他不泄漏身份,那时我为什么不揭穿他呢?我又提议摄影贪恋(事前我关照李区长准备影相),影相时固然李主任故意偏巧执去,但别东说念主看到像片,仍然意识这等于高敬亭本东说念主。
当晚,所谓李主任即率所部向鄂东七里坪进发。我交给他边区督办公署护照一张,并允立即电请卫立煌再通饬各县以盟军过境不得稍存歧视。我由小界岭王家祠堂回岳西县,一说念鸣放爆竹,源源连接。我喟然有感,老庶民厌苦内战深矣,爆竹不是迎接我,而是企乞降平愿望的发达。
七、我的新任务是实现左券条件
高敬亭化身的李主任率部出发,一齐班师地到达黄安七里坪。那时卫立煌在南京,我遂回南京向他陈诉。对于高部口头问题,卫已呈请任命高敬亭为“抗日联军挺进击司令”,嘱我留南京办领高部给养、被服、弹药及委任状和关防等,领得后,再赴七里坪。并说和谈是你一手承办,最佳等高部聚合出发到达抗日阵脚才竟全功。不错说这是和谈完成后的新任务。
在南京向关联部门洽领高部军需,军政部问高部每月军饷若干?我答以当前每月暂给二千元。因我的算法是高部不及二百东说念主,每东说念主每月平均十元,故有二千元就够了。其余被服各项也照此基数洽领。委任状和关防领到后,一九三七年九月上旬我上路赶赴七里坪。此处是赤军老左证地,今赤军重来,场所上怕有斗争发生。我到黄安时,黄安专员程汝怀和七里坪的所谓名流多东说念主来要求将高部另择聚合地点。我愤然对程说:“这是左券上签过字,不是你我所得变更的。”
来到七里坪,一〇三师留住的一个团亟待动身前哨,我请高部派队填防,一请不来,再请不来,三请尔其后。为了示意尊重,我躬行率领老庶民赴萧索迎接。我来此是专送交高之委任状、关防和被服、弹药等。此外还有经管高部早日聚合出发抗日的服务。但来此多日,一直见不到高敬亭,总说三、五天就记忆,回了上十个三、五天,仍避不碰面,确实竟日枯燥,唯有耐性等候。亦然闲极忙生,渐常有赤军士兵或家眷来见,有的是丈夫在狱,有的是男儿遭捕,还有的媳妇被卖,房屋被充公等等,要求开释和处理。后越来越多,车马填门,应接不暇,我的住处成了东说念主事极力的衙门。我无凭无据,无法处理。就请左近的经扶、黄安、礼山三县县长,并请何耀榜先生同他们碰面讲话。嗣后只须何代表交来便条,我立即有电的通电,无电的函寄各该县按左券条规开释处理,其中好多不是随即能办到的,各县也无法受理,是以来找我的东说念主依然川流不息,幸何耀榜先生突围,不让他们来找我,心神稍安。我天天躲在一家盐号里学打麻将,但总见不到高敬亭。一天我猛然猜想在南京时,卫立煌告诉我朱总司令问他:你派去的东说念主高敬亭缘何未杀?我已在李区长口中探得高敬亭受中共中央的率领,我何不径直向延安交涉,大开这条路途呢?因此我电卫立煌,请他速电延安派员前来给与了案。
不久,延安派中央委员郑位三先生到来,我轻装上阵。咱们同住在一个区公所内,互相掬诚邂逅,就坦率地告诉他我的疑虑:“高敬亭由岳西出发,我恐途中有阻,曾为他作念了一些服务,后一齐班师地来到七里坪。总计高部给养、弹药、被服、委令和关防,我均办到,而况早知李主任等于高敬亭(将前在餐后讲话不测中泄漏身份情况详告郑中委),为什么到今天还不说明真实身份!”我又说:“我要不知说念李主任等于高敬亭,他在左券上署名画圆圈,就难甘愿。恐和谈亦不行如斯班师完成。”次日,郑见到何代表,就问:“为什么不派兵为刘高参守岗?”我说:“在你们这里,还怕有东说念主加害于我吗?”郑是怕有东说念主谗谄国共协调,会加害于我。
郑位三曾对我说过,他们是真确执行三民主义的。我很奇怪,固然其时我尚不是国民党员。有一次他问我:“想重点什么?”我想了一想说:“你们边区曾出过一种银币,倒想要一元,四肢我对民族抗战尽了军东说念主安分的缅想。”郑位三就嘱何代表设法找到一元送我(此币解放后一九五一年时交派出所转送南京文物督察委员会保存)。
郑位三既来,我卸去仔肩,遗返汉口。行前高敬亭设席饯行,并退还委任状和关防,因为武汉行营已发表高为新四军第四支队司令了。
回到汉口,得知同乡同学张义纯被发表为安徽省民政厅长兼代省主席,我电贺之。他随即来电叫我快且归。我回安徽会见李宗仁,他问我高敬亭奈何老调不动?我说调得动。他接着说,那末你再去跑一回,催他早点出发。
八、二赴七里坪后回汉口见到周恩来
高敬亭听得我二次再来七里坪,在我到达的头一天先出发了。这是郑中委位三先生的鼎力救援。在七里坪又意识了戴季英。他同我一说念回汉口,路径中晨夕相共,更是无话不谈。抵汉口后,有一天戴来说,周恩来先生想望望你,约我一说念去见。我说若干国度大事等他办,我没什么事情,不必去扰乱他了,因此未去。第二天戴又来说:“叶剑英顾问长要同你谈谈。”我想,这或然关联于高部事情要问问我,因此就一同赶赴。我在客厅等候,进客厅的不是别东说念主,恰是周先生。咱们座谈了一个多小时,临了周先生说:“国共协调,你此次孝敬不小,我要打电报给卫俊如。”我答:“这是军东说念主安分,不必打电报了。”
后我离职离开卫立煌,回到安徽任职。在董必武先生来六安时,曾专程前去拜晤。
尊府开端:
《安徽文史尊府》第二十四辑(1985年8月出书)